池鱼（11）(3/3)

速，如鬼魅般穿梭而过。

“那是龙神殿的暗卫。”江凝也一便知。

裴濯神僵了一瞬：“他们也负责巡防？”

“非也，暗卫受命于谒天司，负责龙神殿的安危。只有每年今日，会与佑西府、禁卫军一起参与巡防罢了。”

“……每年今日？”裴濯重复了一遍。他半张脸在影之中，明晦不清。

江凝也意味地盯着他，一字一顿：“昭文九年二月十七日未时，渎神案所涉最后一人被斩杀于城南宽叶巷。”

有那么一瞬间，江凝也察觉到了裴濯那乌黑的瞳孔中骤然而生的敌意。然而当他微微仰时，那双睛依然沉静如潭。

“自那以后，每到今日，就会有人在街巷唱一首古曲。”江凝也缓缓。

年年如此。

就算明知被发现后的惨烈场，也总有人前仆后继。

真是傻透了。

“他们会替巡逻在每一条街巷，不放过任何痕迹，”江凝也神轻蔑，“就跟蚂蚁似的，嗅着味儿就去了。”

裴濯听见了风声。他侧过，来时的路尽在黑暗之中。倘若望向更远的地方，灯火璀璨，亦如后通明。

风卷起了古旧的歌谣。

从红馆钻过亭桥，顺着兰亭和白，掀起了月的灰尘。

他听见了。

“……木萧萧，风扬。

收吾骨，瀛海旁。

草漫漫，魂幡扬。

挽歌，与天向……”

江凝也垂着，跟着耳边幽幽的唱词声哼着。

不知何时，小雨飘落了来。雨声淅沥落在屋檐上，却挡不住西边传来的悠远歌声。

“阿濯，”江凝也望着檐上黑沉沉的夜，“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群傻？”

“或许罢。”裴濯目光幽暗，仍望着那空空如也的路尽。

“也可能是他们等的那一天快到了。”江凝也的发丝被雨打了些许，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嘴角。

裴濯微怔，他究竟是……却见江凝也转过，也不回地朝大开的府门走去。皎皎正提着灯笼，候在石龙像边。她的视线对上了裴濯，匆匆一瞥，便垂了。

裴濯没有看见，江凝也面苍白，在踏府门后才皱起了眉。

“殿又疼了？”皎皎焦急。

“每次疼都有他在，”江凝也哼了一声，“该不会是个瘟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