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3/3)

天冷风，就会跟袋一起，被投最后一盆火里。

如果问认识这家的人, 那张空白纸本该是谁的。他们会说，没赶上这场白事的人叫“兰兰”，是老人一手带大的外孙女。之所以叫这个小名，也是因为老人最喜的是葱兰。

9号楼前的坛里有一大片，都是老人生前的。只是刚巧错过了期，一朵都没有开。

就像那个叫“兰兰”的姑娘没能赶到场——

不是因为什么矛盾，只是差错被耽搁了。于是错过了和老人的最后一面，没能认真地个别。

和这世上的很多事相似……好像总有这样的遗憾。

不过外人不知的是，兰兰其实回来了。凌晨到的家，她在门看到那个写着“奠”字的黑布条，哭着叫了一声“姥姥开门”，然后就踏了一场梦。

——她笼了。

说不清是因为她撕心裂肺放不，还是因为姥姥一直在等她。

或许两者都有吧。

毕竟悲离合总是双向的。

这是闻时他们这个月的第9个笼，并不特别，也不复杂，和之前经历过的无数个笼一样。

就连成笼的理由都一样很小，在不了解的人听来，甚至不明白这为什么会形成笼。但闻时和尘不到懂。

因为这才是世间常态。

为很小的事兴、为很小的事伤心，为很小的事放不某个人，为很小的事连不舍。

就像这个天还未亮的凌晨，在常人看不见的那个笼里。尘不到垂手，闻时收了傀线，安静地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等那个老人攥着兰兰的手，一边挲一边告别。

她看着年轻姑娘不断掉落的泪，想从袋里掏一块常带着的手帕，却发现衣服早换成了寿衣，不带袋，也没有手帕。

于是她只能用手心手背去，哄着说：“哎呀别哭啦，别哭啊。”

“姥姥一直等着你呐。没见到你，姥姥哪舍得走呢？”

“你是我带大的，从一丁养到这么，呼啦一就成大姑娘啦。今年这么冷，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姥姥不放心啊。”

“是我让你爸爸妈妈别跟你说的，你不是最近在找工作嘛，说拿了第一笔工资要带姥姥吃好吃的，我想着啊……挨一挨说不定又有力气了，能跟你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