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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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景溯微笑，“刚刚林夫人来过，我已与她说了离开之事。”

柳凝一怔，随后脸浮上一层薄薄的烟霞，她睡得太熟了些，以至于连林夫人来过都没察觉。

明明她一向眠浅，睡着时轻微的响动都能惊醒……或许是因为靠在他怀里，这才睡得沉了些。

柳凝抹去心中的一丝不自在，理了理微微凌的发丝：“林夫人怎么说？”

“她挽留我们再多住几日，不过我婉拒了。”景溯说，“然后她便去跟林老先生说一声，为我们准备些行的资。”

柳凝中微微泛起一丝波动，神略有异样，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从石阶上站起，与景溯暂别，回屋换了衣衫后，带上之前借来的星象图与书册等，朝书房走去。

柳凝走书房时，林氏夫妇二人都在。

林老爷坐在书案前，而林夫人则站在他边。他们二人似是正在谈论着什么，见她来，便止了声息。

林老爷先开了：“来还书？”

“是的，也多谢先生和夫人这些时日的照顾。”柳凝一边说，一边将借来的书册图集奉上，“此外，我还有一个不之请。”

她从那些归还的书册里，一本，指尖轻轻从泛黄的书扉上划过。

“这本诗册……先生与夫人可否赠我？”

林夫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而林老爷却神平静，只是问了句为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缘由，只是觉得喜，也想籍此纪念与两位前辈的缘分。”柳凝从发间取一支杏琉璃簪，放在书案上，“我可以……用这个换么？”

这琉璃簪成极好，是上好的珍品，用这样一支簪，去换一本陈旧无名的诗册，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然而柳凝却知，她手里这本诗册，对这两位老人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对她也有。

柳凝微有些张，不知脾古怪的老人是否能答应她的要求。

林老爷把琉璃簪往前推了推：“不必换，这书也算与你有些缘分，就当饯别礼送你了。”

柳凝悄悄松了气，心中五味杂陈。而林夫人则把簪重新回了她发间，待林老爷又淡淡叮嘱了几句后，便送柳凝离开了书房。

行礼已经全准备好，多是林夫人为他们备好的衣和，还有一架车，正停在山居的大门。

景溯已经提前拜别过两位老人，此时正等在车前。

柳凝远远就瞧见他的影，与林夫人再次郑重别后，便要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