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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断断续续的歌声还在持续，男不说话只是听着。

“你叫什么？”她又问。

“嗯。”

“嗯。”

“……殷其雷，在南山之……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归哉归哉……”歌声轻轻浅浅，似哼似，歌词糊糊，听不真切，那歌声飘渺，嘤嘤哦哦，像是从很远很远或是很很的地方传来，谷堆上的人听见了却一僵了，正要送灶里的柴“啪”的一声被人折断了。清泱侧过来看，男骨节分明的手在火光的映衬额外好看，两截柴被扔火堆里，没什么异常。

“与我何？”

“没姓？”

女兀自了，不再看他，里小声自言自语：“……可不能坏人家行……”她从他上爬起来，他也没阻止。理了理衣服，她望着人说：“既然如此，你报了恩便走吧。这屋里没住过男人，你也别坏我名声。以后我还要嫁的。”

他笑，突然就起了风，男手一捞，旁边的人就了怀里，师爷椅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摇得厉害。

“不，是我。”

天暗来，树梢上一弯小月，屋里油灯闪烁。天院里师爷椅旁边的半球还是呆在原地，不知要沉睡多久。

“我叫清泱，也没姓，轻便。”说完便俯捉住了那只慢吞吞爬着的大乌，“我饿了，今晚炖甲鱼汤喝。你可吃？”

黑的人也没挣扎，伏在他上，仔仔细细打量他，问：“你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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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放了一条鱼，是你不是？”

甲鱼焯了两次，戳去表面的白，放碗中，埋上草菇，姜片，葱节，加泉，煮开调味，放盐油，胡椒粉，盖上锅盖，大火隔蒸，半个时辰后小火，两刻过后端桌。被汽氲得鼻尖上起了汗，她抬袖了，鼻微红。男倚在谷草堆上，偶尔添两把柴，目光一直跟着她转。火光印在他脸上，闪闪耀耀，那张好看的脸多了一抹。人明明离火堆这么近，却丝毫瞧不汗意，一如他在外的师爷椅上。他手腕一转，女手上因常年饭划的小悉数消去，瓷白如初。

男笑：“嗯。”

或许只有凑近了看才知，那手掌边有一小截尖锐的断面，全数没了掌心，刺得泛白。就在血要来的时候，掌心的莫名合上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一个南厢，一个西厢。灭了灯，院里只有风声，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儿叫声。

“好。”他起，跟在她后一起了灶房。一人淘米切菜，一人劈柴生火，谈话声没有。

“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