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恐惧(3/3)

好的回忆，是缺憾。

“会有机会的。”戚梧保证：“我们未来还很呢。”

戚桐闻言用力的了一，双眸清澈婉转，笑意如何也掩饰不住。

“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告诉您，”戚桐却踌躇起来，微微抿着，“不过我说了您可别笑我。”

戚梧十分兴趣：“我怎么会笑你呢，我自己不也很鲁钝吗？”

戚桐失笑：“哪有……爸爸，我发现我好像怕黑。”

“怕黑？”

“嗯。”戚桐的模样似乎有些苦恼：“我以前从来不怕的。但是这回去我又一个人睡的时候……”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什么，脸变得通红。因为在这些时日以来，和他同床共枕几乎是天天发生的事。

看着女儿要烧起来似的面颊，戚梧低低地笑了笑，“那以后……”像是怕他说什么来，戚桐心惊胆战地打断他：“我想是因为大概是因为七八岁的时候看多了鬼故事，十几岁的时候看多了恐怖片，现在二十几岁见多了人冷。”说着，戚桐的声音又趋于平缓冷静。

在戚梧搬过来住之前，她一个人睡觉，都习惯地关着灯。

她不怕吗，还是单纯的不相信呢？不信而无畏，那么现在呢？

戚桐意识到，直到他走到她的生活里，然后把所有习惯都换掉。

有一天晚上她似乎了噩梦，他把灯打开，然后把她拉怀抱里面，在耳边轻轻地慢慢地说着话，温的气悉数打在她的后脖颈上。

“桐桐，不怕了，不怕了，我来了。”这个男人温的手指和和的嘴把她从像一样的黑暗中拉来，变成一场踏实的好梦。

这次去法国，当她一个人关上灯躺到床上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重复着她的名字，他极尽温柔。

于是戚桐手忙脚地爬起来开灯，惊觉回忆是比黑暗还要更令人恐惧的事。

原来她不是怕黑暗，而是怕有朝一日失去他后日复一日的孤寂。

她愣住，然后嘲笑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事，谈何失去？

他们是不可能的，哪怕彼此都存了不可说的心思，但最终也不会有结果的。

他是父亲，她是女儿。

仅限于此。

面条在不知不觉间吃完了，两人不知为何也沉默去。

直到戚梧默然起，走到了戚桐看不见的位置去了。

戚桐心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她是不是太放肆了？这些天以来的温已经让她有资格发梦了吗？

她是不是……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