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3)

这一刻我完全忘了被烙在心上的教训，只是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见你这样，本就心疼你的我也跟着哭得更厉害了些。

看着你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样，我总算忍不住，半嘶吼地问卡在心底好一阵的语句：「你明明很难过，为什么要装得很像没事一样？你为什么都要忍着啊？你知我看了有多难过吗？可以不要这样吗，你不难过我都难过了！」

终于忍不住，我这么问。

于是我想，或许我演得很好──我也只能这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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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这一切给诉尽，你依旧平静，好像只是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可我早已泪满面。

「……不可以就不可以，只是看你难过才问的，真小气。」

许久以后，我这么说。

我不知自己的偽装好不好，但是我知，我已用尽我的全力。

「嗯，我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而你这么回应我。

还想着拥抱之后的一句要说些什么──或许是一些自以为温的承诺，比如，从今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哭了，需要的时候我都可以听你说话的，诸如此类的柔语──你却想也没想地应了句「不可以」，了结我心所有的痴心妄想。

更何况，在那个清晨，你拒绝我的拥抱的那一剎那，我就已经发现了──我太过烈的心意，对你来说只会是累赘，只会成为你的负担……于是我只能装作自己对你并不那么在乎，明明已经发现自己喜你，却只能告诉自己，得守好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以免你再一次对我反，再一次躲了起来、以免让你已

「我怎么了啦？」

或许是我哭吼着的模样太过真切、又或许是今天这个日对你而言实在太过伤人，让你异常地脆弱……一直以来横竖在你我之间的，那透明却耸又顽固的墙，像是倏地遭受一阵重击，总算破开一大的裂痕──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看见你绪失控，甚至还失控得彻底。

我觉自己好似和你方才诉说的故事里，那个你中装不的男孩一样，只会带给你困扰。

看着你的眶又一次变得通红而佈满血丝、看着你的似乎因为你还没脱离方才的绪仍旧颤抖不止，自从认识你以来，始终跟着我、我却始终想不通的那些困惑──关于你之于我为什么那么特别、为什么我总是在眠以前想起关于你的一切、为什么总是因为我们之间一亲近或生疏，我的绪就大起大落……迟钝的我，好像终于明白了一个简单的理。

你看着我这个模样，居然还轻声笑了，语气无奈：「笨……我都没哭了，你哭什么啦？」

「我可以抱你一吗？」

那日以后，我依旧铭记你疏远我后勉为其难吐的「我不想跟任何人太好」，也记你痛哭失声时，嘴上低喃着的「都是我害的，她要是没认识我就不会这样了」；我想我大概明白，你之所以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是为了什么。

很想告诉你，不是的、不是你的错啊……错的是散播你的心事的人，错的是拿你真诚的心去伤害别人的人，你也只是喜一个人而已，这样的你有什么错……明明是这么想的，却只能把这些话吞在心底，只怕说以后，会再一次被你推开。

我们就这么哭了好一阵，直到你终于哭累了，我的泪才跟着停。

说完那句话，你撇开神，浑变得绷──那细微的肌反应很不明显，可我看来了，明明我平常那么迟钝，为什么此时此刻偏就发现了呢……

你的那张脸，平常总掛着温柔和煦、隐约带疏离的笑，让你看起来好像怎样都不会有太过激烈的绪似的；可此时此刻，你却哭得声嘶力竭，好似初生的婴孩，若不这么奋力哭吼声，你就要无法呼、无法存活；五官因为过份用力泣而变得扭曲，泪淌满面，不停落至柏油路上……

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沉默。

前，你们曾经说好要一起读我们这个系，于是你拼了命地读书，幸运地考了来，而在这之后，你茫然地着别人中学生应尽的责任，自己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