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假(2/2)

“我到咯，姜枳渺有空来阿婆家玩啊……”属于她的最后一声音连同蹒跚背影一起被隔绝在电梯门之外。

姜知淮放书包，掏钥匙开了门，“爸妈，我们回来了。”

“渺渺，饿的话屉里有吃的。”姜知淮从后视镜望了一后座低着不知正写着什么的姜枳渺。

相似又不同的路线，虚幻的好像是一场梦境，如果真是梦，就让她记得更刻一些吧。

阿婆扬了扬手里大包小包的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在这安静的电梯里格外清晰。姜知淮该庆幸，幸好有阿婆和姜枳渺说话，让她无暇注意他的不对劲儿。

“阿婆，您刚买菜回来啊。”

“哟，姜枳渺回来啦！是放假了吧！”苍老但又有活力的声音响起，姜知淮想抬，却怎么也看不清前面的脸。

姜知淮自从上大学就只有寒暑假回来，对于小区的变化一时有不适应。他背着姜枳渺的书包，亦步亦趋跟着姜枳渺走电梯。

姜枳渺仿佛受惊了一般快速合上本，“啪”的一声，反倒差吓了姜知淮一。

姜国庆听见了但假装没听见，事实上是他也不知该说什么，闲话家常的事从来不是大男人该的。

姜知淮察觉她的心不在焉，没有再重复，反正上就到家了，他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她。

厨房油烟机声音太大，刘砚没听见。

她也是这个“家”的顾客。

姜知淮想安姜枳渺，让她别在意父母的忽视，转只看到姜枳渺沉默的回了房间，留给他的是单薄的背影。

“我接渺渺回来了。”姜知淮刻意在他们面前提起她，想让父母注意到姜枳渺，但这其实会让姜枳渺到莫名的恐慌。

“嗯。”姜知淮发鼻音，叹着终于要结束了，还好他没有破绽。

“怎么了？”姜知淮再次偏，只看到姜枳渺的发。

“哥，我们快到了。”姜枳渺盯着显示上动的数字  。

“是啊，我孙今天来家里，这不，去买他喜的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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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枳渺看着指针走了两圈，停留在陌生的时刻，但她却回到了熟悉的门——和哥哥一起。

五二十，姜知淮驶小区。

刘砚在围裙上了手，笑着从厨房走来：“知淮回来啦，快休息会儿，还有一个菜上就好。”

“……没什么。”姜枳渺边说边把本重新收书包里，弯腰去捡掉落的铅笔。座位面铺了薄垫，但铅笔掉落时还是发了轻微的惊呼。

又是这眩的超重，几乎压得他无法呼，空气仿佛变成了泥，机械运作的声响变成了铡刀，正切开他的颅往里浇泥。

姜枳渺打开放在上的书包，从里面一本速写本，又从笔袋里拿铅笔，翻开到新的一页……

姜知淮左手伸到背后，用力成拳。电梯门重新开启，映帘是一片青葱的绿。

姜国庆从客厅站起，走到门，满意地拍了拍姜知淮的肩膀，将他迎门，走近才发现，后还跟着姜枳渺，姜国庆没说话，在她脸上古怪地瞧了两，沉默着关了门。

对于姜枳渺来说，这只是名为“家”的三维空间罢了。就像“雪冰城”“麦果优品”，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店一样，听名字就知里面是什么样，但顾客是很难走去的。

姜枳渺比他更知，该如何在这个家自。

她可以自然地和邻居阿婆络地对话，但却无法和他们假装亲密，哪怕是客气的伪装。姜枳渺时常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即使他们都着一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