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随便能到的,而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后,练就的本事。
可莫迟没有半绪,既没有被发现行迹的惊讶,也没有故意装来的疑问,他的表可以说是空白的,让人无法瞧一星半的破绽。
莫迟伸手,本想勾住包裹茶叶的细线,却见杜昙昼突然收回了手臂。
靠墙而立,是为了不把后背空虚之留给敌人,站在门边,又随时都能逃走。
莫迟背靠着墙站在房门边,冷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莫迟这样的人,防备警惕是没有用的,任何谨慎提防都会在他中暴无遗,还不如将他拉阵营,共同行动,说
初找来这座小楼时,杜昙昼尚不能确定莫迟是否真的住在此,还是向房主打听后才确认他的住,“莫迟”二字不知是不是假名,毕竟他连赁房用的都是这个名字。
莫迟看向他的手。
他居然连他住哪间房都知,可见早就向房主打探过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叫杜昙昼的恨不得对他刨问底,打得定不是好主意,必须要小心提防才是。
杜昙昼看上去没有任何歉疚,他提起手中白线裹着的一个纸包:“我是来给你赔罪的,今日误把你当疑凶抓捕,是我们临台办事不利,还请不要见怪,这是我府里最后一包天目茶,喝完这包再想要,就要等到明年清明后了,聊表歉意,请务必收。”
从房主那里来,杜琢站在车旁问:“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埋伏起来,等莫迟现了再面。”
杜昙昼看着他和在临台时一模一样的站位,暗想,这人年纪轻轻却如此警惕,不知到底是什么。
他盯着莫迟的脸,不放过任何一蛛丝迹。
室后,杜侍郎上那名贵的兰香愈发郁,莫迟冷着脸闻了几,又看了看他那张俊脸……
“那怎么办?”
……算了。
莫迟心里这样想,没说。
那些门富贵?你不也是门富贵之一么?
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杜昙昼请自己家门了。
莫迟的房间横竖不过三四丈宽,房中除了一张床一张柜,连桌椅板凳都没有,何止简洁,简直都算得上家徒四。
杜昙昼没想到莫迟会住在永平坊,他以为他会住在白财神巷附近,毕竟那里才是胡人的聚居地,房价也会更便宜。
微颔首,才能望他的睛。
“跟踪你的人说,他是在十字街跟丢的,从十字街发,自然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往西是临台,那是你来的方向,往东是章台坊,馆所在之地,我想你不会去,往南是那些门富贵们住的地方,往北的永平坊,租住了大量刚上京的书生文人,我猜你住在这里的可能比较大,所以就来守株待兔了。”
杜昙昼手指修,掌心宽阔,肤光洁,半个疤痕都没有。
莫迟本来是这样想的。
“凭他的手,一回来就能发现有人藏在暗,知有人埋伏,他本不会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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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昙昼决定不再试探,直截了当:“我知你在监视金沽阁,我也相信你的确见到有人把那无尸搬了客房,正好我也要查命案的真凶,不如你我互通有无,说不定还能并案调查。”
“看来莫公尚未备齐家,今日这茶怕是喝不了了。”杜昙昼把茶叶放到柜上,话锋陡然一转:“今日我去了金沽阁后门外的荒楼,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杜侍郎先是派人跟踪我,现在又费尽功夫来找我,究竟有何吩咐?”
不得不说杜昙昼很了解莫迟,他大张旗鼓地等在楼,反而真的把人等来了。
杜昙昼看了天:“把车灯起来,我们就在此正大光明地等他。”
“莫公住的房虽然不大,倒是……简洁雅致。”
杜昙昼看了二楼,对他:“既然茶已送到,不如就让我亲自泡茶,给莫公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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