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炎塵（上）(2/2)

「我想把我名字的『月』给你……可是父皇说过，同音尚可接受，但同字就不行了……」楚澜月忖度着，然后拿过纸笔，在纸上一挥而就，满意的笑：「你瞧这个『玥』如何？月伴王者，亦是上古神珠之名！汐玥，念起来也顺的。」

「汐儿，我想赐名予你……让大家都知这辈你都是沧澜国公主边的第一贴侍女，日后归国，我一定会帮你找个好人家。」楚澜月继续说着，虽然她对于侍女的最终归宿也只是有个模糊概念，但还是依照从前听着父皇母后的话语向汐儿保证。

「汐儿。」楚澜月住了帮自己梳发的那双手，回正要站起，第一次意识到汐儿的甚至还比自己矮半个。「我心底是很开心是你陪我在这里的。」

汐儿的表忽然慌张起来：「公主言重了……」

因此每夜她所居住的静波轩被锁上后，萧翎在外厅守着，她和汐儿或在寝室、或在殿，两人在起居之馀还能够说话的就只有彼此了。

汐儿……不，现在是汐玥了，她愣愣地望着纸上的字。突然「哇」一声的哭来，大颗大颗的泪掉了来，她忍不住用袖去抹。「汐玥……很喜这个名字。」

其实楚澜月心中也是希望汐儿陪她过来的，只是当时气氛过于沉重，她不敢随意开，怕加重了汐儿的心理负担。

「谢谢你在这里陪我。」切勿多言，然而对亲近之人，有些话不可不言。隐隐约约，是父皇还是太傅的言语在脑海中响起，但她当没有多想，只是更加切地，像是在宣誓那样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愈加鏗鏘。「汐儿，我当时也希望是你陪我来，你后悔吗？」

那时她才有了即将离家的实。

「汐儿，我现在不是以公主的分在说话。」楚澜月不过七八岁的脸上显超乎她这个年纪的决，她将梳搁在一旁，起握住汐儿的手。「人在异地，我们都是一样的。」

侍女最终以汐儿无父无母为由，指了汐儿陪同公主离开。其他侍女向她们告别的时候，是否真心惜别、是否暗自庆幸在楚澜月看来非常容易分别。只是这些侍女的心意在她去了赤炎国就全都与她无关了。

「公主如此看重，汐儿……不后悔。」汐儿的声音里有些哽咽，一直要俯跪地，但楚澜月不让。

汐玥后退两步，向楚澜月行了一个隆重的、只有在正式场合才行的跪拜大礼。她搜索着自己小小的脑袋，才组成一连串堪堪可以成为立誓的言语，和在呜咽声里成为绝响：「婢汐玥此生……愿为公主效力，汐玥愿成公主的、公主的耳。如果有人敢欺负公主……汐玥一定跟他拼了……」

（续）

两个年幼的、漂泊异乡的女孩，在异国的月光对彼此许了誓言，以言语託付心，那些明说的、未明言的都心照不宣地在彼此心中烙了刻的痕跡，宛若印痕。

在楚澜月必须以质分前往赤炎国的消息还未昭告天时，公主殿的侍女已被令，要求选一名贴侍女陪她一同前往。当时，虽然每个侍女人都不敢吭声，但她早已从那些沉默中读懂了离乡背井将会是多么苦痛的事。

「还有，负责给咱们送的那个小廝，家里好像有急事，最近手，汐儿给了他几块碎银，他很是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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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听着汐儿嘰嘰喳喳说着里琐事，楚澜月也未曾嫌她话多，反而一一在心底过滤记。她忍不住叹：「汐儿，你真好。」她好奇汐儿到底知不知自己有一极容易亲近的气质，反倒成为了作为侍女的一大优。

汐儿是从小就被指到她殿里服侍的贴侍女。明明才小小年纪，却是贴侍女里面鲜少犯错、且留在她边最久的。

这晚盥洗后，汐儿正帮楚澜月一一地梳着发，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她在中的所见所闻：「公主，汐儿听浣衣房的人说，沉总最重规矩，千万不能在他面前犯错，听说他是赤炎国陛前的大红人，在他面前可得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