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水（一）(2/2)

“那个舞伎。”

明明是他自己要求的，偏偏又一副被丢弃、辜负的凄惨神态。

“阿兄还清醒吗？”

“之前是我不清醒，迫使阿兄违背心意，不过都过去了，日后阿兄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你不喜阿兄……”

“回去？”

“没有，不桐君是自戕或他杀，都与小荔无关，他白日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醉酒的郎君踉踉跄跄走来，捧着她的脸颊，悲恸：“萤萤你不能这样，你占了阿兄的，又将我弃之敝履。”

推开门，烈的酒气袭面而来，了灯，见程璎呆呆坐在镜前，描眉，额心有金箔钿，作女装扮。

他思绪混沌不清，却记得不能罔顾人，可是现在说不能又能如何呢？他已然对妹妹不堪饶恕的错事，现在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你怎么能离开！”程璎哭喊，“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萤萤，怎么能离开阿兄？你不准走，不能离开阿兄边！”

“阿兄要什么？”

“不喜。”

“萤萤和他什么了？”

她神澹冷似月，平静：“如若阿兄实在不堪忍受，我可以离开这里。”

“怎么会过去？怎么会过去呢？”

“萤萤很喜他吗？”

“你这个负心的女郎，你怎么、怎么能喜别人！”

“你想离开？”

“不，不是的！”

“怎么会无关呢？”

他又哭。

“阿兄回去吧。”

“是他的吧，所以他才会去里面清洗，萤萤，不要欺骗阿兄，他……去了吗？还是只是在外面？”

“你骗我！若不喜，你护着他什么？”

程璎已经听不她说的话了，潸然：“萤萤，阿兄没有被迫，也没有不堪忍受，可我是兄……不、我觉我不再像一个兄，萤萤也不像妹妹了，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埋首在女郎颈间，几肝寸断，好久才哑然：“阿兄也可以的，阿兄也可以侍奉萤萤，不能离开我，不能找别人……”

“嗯，我不会喜阿兄，也不会喜任何人，阿兄听明白了，就回去吧。”

待夜风雪既止，才回到房间。

程璎僵地转过，似哭非哭：“萤萤喜他，是不是？”

“怎么会没有？我去的时候，屏风后面的地板上，分明有一些未净的迹，萤萤，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这与阿兄无关。”

“那你想如何？”

璎走后，漆萤去了祠堂，她的魂魄还是不太舒服，怕是要再借一回香火。

“所以我不能喜别人，应该喜阿兄吗？”

“我没有碰过他。”

“萤萤不能喜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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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欺负我……萤萤，求求你……”

他陷绪的怪圈，旧事重提：“你想去找那个舞伎是不是？你想与那个舞伎在一起，萤萤，你骗我，你一定是喜他的……”

“阿兄不能回去，萤萤你要去找那舞伎，是不是？”

“什么都没有。”

漆萤觉得和醉鬼说不清，无奈：“这阿兄何事？”

“没有。”

“谁？”

程璎艰难：“是你的，还是，他的？”

漆萤走过去，他上的酒气仿佛浸在酒罐之中。

“我没有看到阿兄说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