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2/2)

“是可以离开了，但这时候离开又能去哪呢——整个世界都在渐渐消失，离开之后大概也很快就会被那片星光吞噬掉。”

随后是阿加莎（影）的声音传来：“大教堂里聚集了很多幸存者，我和另一个‘阿加莎’在一起，我们在陪着这里的孩们……他们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我告诉孩们，这是迎接‘黎明’的必要过程，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而在他的脑海中，时不时会传来远方的声音——那是在逐渐崩解消失的无垠海上，他留的一个个“观测节”们。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周铭脸上一丝微笑，“失乡号的束缚已经消失，你的‘漂屋’应该随时可以脱离这个地方。”

接着是手和劳斯等人的。

“这里是普兰德，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能看到天际尽的星星，”这是莫里斯的声音，“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我们能看到您留在天空中的轨迹……那很壮观，令人印象刻。”

他也“看”到了失乡号，他看到这艘船漂浮在云海上，宛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纯粹的幻影，船的大分已经消失在那炽烈的燃烧中，仅存的心就是他脚的驾驶台，以及船尾甲板的分结构——在这些结构之外，是如同星发一般的、拖曳着壮丽尾焰的“光雾”。

凡娜笑着转过：“我就说过吧，船搞来的动静一向是很壮观的——你还不信。”

在了维持这个过程的稳定可控，直到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终于有余力去关注自己边的况。

周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了，继续握着手中的舵，与这艘船一同驶向黑暗中那遥远的光。

而且还在继续快速收缩着。

“……这里是寒霜，星光正逐渐从永冻海域的方向弥漫过来，”提瑞安对他说，“远方的海面已经消失，云层中现了一个明显的断层……很壮观。我们已经在这里好准备了。”

神连接中传来了每一个人的回应——而后，提瑞安和阿加莎的信号消失了。

那扇伫立在船尾甲板上的“失乡者之门”突然打开了，·诺拉从门中走了来，这位“寒霜女王”静静眺望着远方的云海，看着世界在星光中渐渐消失的过程，过了好一会，她才转走向驾驶台的方向——她登上那弥漫着星光的楼梯，来到正在掌舵的周铭旁。

而山羊的哼唱声还在断断续续传来，那段惊人的古神脊椎漂浮在光雾的，还在行着最后的燃烧。

海无奈地摊开手：“我的‘骑士小’，你可别忘了我一直都留在城里，可不像你一样在外面见了那么多世面。”

凡娜和海一同站在上城区庇护所的墙上，在宛若环状幕的星光从四面八方升起时，海忍不住发了轻声叹：“真漂亮……”

他仍然闭着睛，但他“看”到了丽丝，人偶小仍然坐在不远，全神贯注地看着这边，似乎对失乡号之外发生的一切都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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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笑着说，随后摇了摇：“我想了想，还是留在这里吧，这里是观赏世界末日的最佳席位，这样的景象……错过了可再遇不到。”

周铭听到了脚步声。

数小时后，无垠海半数以上的城已经消在那不断升腾、闭合的繁星帷幕中，这座由远古诸王建立起来，已经在世界末日之后持续运行了一万年之久的庇护所，现在渐渐收缩到了只有三分之一的大小。

周铭默默听着这些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同时借助那些留在无垠海的“信标”知着庇护所中发生的变化，过了许久，才轻轻了：“谢你们的守。”

光缓缓暗淡，随后又重新明亮，在肆意弥漫的光辉中，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壮丽的日冕，以及日冕那位古老的“神明”。

普兰德，最后的灯火照亮了城的夜幕，云雾传来了远方那些混沌盲目之混的嘶吼，庞大的无形影在城市的屋和塔之间蠕动滋着，仿若最后的狂一般，向着远方那聚拢而至的星辉帷幕张牙舞爪。

“法厄仑也已经观察到西海域上空现的星光，它正在快速向我们靠近，城里现在有一些动，不过况不算糟——反正也就这一会功夫了，”手的声音听上去大大咧咧的，“我和劳斯船在一起，我们正守在城墙上，还有白橡木号上的其他人，我们刚才商量好了，等星光过来的时候就一起闭上睛，等数三个数就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