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界不知好歹(2/2)

“是，殿。”  李星召压心中的波澜，恭敬应。

凌界的脸更难看了。夙开这态度，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偏向了李星召。她没让李星召去，只是让他别这些小事，这反而像是默许了他可以站在这里，站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夙开又看向李星召：“你昨日递上来的条陈，关于漕运的那分，还有些细节待商榷。午后你来书房。”

网上那些人调侃的称呼，在这里竟成了现实。

一顿早膳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行。李星召观鼻鼻观心，但注意力全在夙开上。

李星召这才转向凌界，姿态依旧恭敬，却不卑不亢：“世误会了。官只是见殿似有倦，想尽心伺候罢了。殿安好，才是王府之福。”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挑不错，却更让凌界火大。

这个念让他自己都愣了一，随即苦笑起来。看来，自己真的是病膏肓，无药可救了。

她看向李星召，“李星召，你有心了。不过这些小事，自有人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夙开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手心里竟然全是汗。刚才的举动，如同冒险。

他当然能清晰地觉到旁边凌界那毒蝎般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上。

凌界自然也听来了，他颌线绷，神郁地又剜了李星召一，才勉应：“是。”

“分忧？”  凌界终于开发难了。

这是在支开凌界。

夙开带着明显不愿的凌界离开了。厅里只剩李星召和收拾碗筷的侍女。

终于，夙开用完膳，漱了。她站起，目光在李星召和凌界之间扫过，最后对凌界：“今日还要去京畿大营巡视，你既无事，便随我一同去吧。”

“李史所谓的分忧，就是抢着婢女的活计？还是说，你觉得这府里伺候的人不够周到，非得你亲自来？”

却因为这句李史而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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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似是驳了李星召的殷勤，却也没顺着凌界的话斥责他，反而叫了他的名字，语气甚至算得上平和。

夙开轻轻放了银箸，发一声轻微的响动。凌界和李星召同时看向她。

“好一个王府之福。”  凌界放手里的汤匙，盯着李星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里挤来的，“李史何时也学会了这般巧言令？你今日这般殷勤，倒让我想起那些挖空心思钻营媚上之人。”

但这一次，他心甘愿。

“好了，不过用个早膳，哪来这么多话。”

是凌界不知好歹，竟然把他这忠臣当成谄媚的面首一样防备。

看她喝了多少粥，吃了什么菜，眉是否舒展。这些细微的观察，在经历了死亡和重生后，变得无比珍贵和重要。

李星召心中一，立刻躬：“是，殿。官僭越了。”  他退后两步，但并未离开，依旧站在一旁，只是不再主动上前布菜。

凌界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但他不后悔。他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的，只是想珍稀这一切，离殿更近一，他有什么错？

这话说得极重，几乎是指着鼻骂他谄媚了。

可他不在乎了。至少，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跟彻底消失，连争论资格都没有的结局相比，被凌界敌视又算得了什么？

他现在甚至觉得比起在电脑前被活活气死，能死在这里，死在与她相关的风波里，似乎……也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