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2)

那对丽邃的绿睛一眨不眨，他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譬如《灾变纪年》是否真的完结在莫里斯中止的那段容？他记得最后的单元标题——

“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他，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菌自动脱落，机人莫里斯左亮型号：

“小心。”塔齐欧伸手撑住他。

“我的设定里没有‘公平’，只有‘服务’。”

塔齐欧：“设p=我会伤害莫里斯，若镇静孢生效：陈述必须为真，则谎言行为真实存在，但谎言菇在镇静状态应说真话，因而植行为本构成悖论；若致幻孢生效：真言被扭曲，则实际行为是销毁月光菇。据蘑都神卫生法第13菌条款，双重孢作用视为记忆菌丝断裂，因此我需要立即行神经网重组治疗。”

那时候他觉，莫里斯好像真的就在他边——他还活着，他没有死；生活好，世界和平。可当塔齐欧面对一桌气腾腾的饭菜，机械伴侣即刻表明自己无需而拒绝他给他倒果酒时，幻想被打破。

他穿过一条的甬，穹满松，两边是不同菌的壳，有洁小菇、杏鲍菇、斑蘑菇……机人们安置在里面，蜷曲，如同脆弱的蜗壳，又或是冬眠的蛇。

塔齐欧照要求将指放在上面。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相邻手腕被一条细绳连接。“我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成这样，”塔齐欧说，“这只会显得我们两个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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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齐欧：“。”

塔齐欧蘸取蓝环菇在菌盖协议上签了字，随即被领到菌械易市场。

凌晨，塔齐欧坐在枕边。

机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以前说不过莫里斯就算了，现在又被这家伙的赝品打败。他们一门，机人就开始不停蹄地收拾卫生，抹灰拖地、铺床叠被，还在床放了束大士革玫瑰。后来，他们一起洗菜、择虾。

“我想恳请你以他的名义，和我办一个小小的婚礼。”他最后说，“它迟到了五个世纪。”

——为海洋、朋友、亲属、信仰、人、仇敌，还有他自己。

“这是最后一代菌械守护者。”

塔齐欧：“设泪=h2o·Δt^2(Δt为温差绝望值)，羽轴=feather·(lg自卑度/lg2)，谎言温度=t=∫(虚荣心)dθ。据童话守恒方程：Σ(原始童话能量)=ψ(新生孢)·c^2，解得孢类型为《定的锡兵》的永恒之心变。”

m-07r19s睁开睛，来时膝盖一拧。

医生：“最后一题——你是谁？”

医生：“第二题——若将《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泪注毒蝇伞，用《丑小鸭》的羽轴搅拌，在《皇帝的新装》的谎言温度培养，最终会收获哪童话孢？”

塔齐欧心了，解开绳：“离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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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被救。”

塔齐欧凝神注视着他的机械伴侣——他像一被月光浸透的娃娃，斜靠在菌状充电舱，黑发闪耀，人造肤呈现竹荪侧的冷白质。他全裹着一层薄薄的透明菌，甜、晶莹，得无可挑剔。塔齐欧见过他，在1615年。

塔齐欧：“……我是塔齐欧，一名康复的神分裂症患者。”

m-07r19s：“为什么是‘可怜’？”

那天，他哭了28个小时。

第113章

就这样，塔齐欧又回到角疗养院，还是当初的那个病房，还是同一棉质睡衣。不同的是，老裁被楼的斧手病人砍死了，镜脸院后因故意侵犯他人肖像权而被推上绞架。

熟悉的声音淡淡：“谢谢。”

m-07r19

最终，他们停在墨鬼伞壳面前。

他索给m-07r19s输他和莫里斯的一切：他们如何相识、如何纵跨地球、如何为正义者路易效命，又如何在夜间咖啡馆度过一段又一段的悠闲时光。

“你救不了我。”

“我不能。”机人将它重新系好。

塔齐欧只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拨饭。

“您的觉额度即将耗尽，建议办理机械伴侣护理餐。”

婚礼当天，邻居们递了一份监i禁他的请愿书。

“您已激活。”

会伤害莫里斯，你说你正在把谎言成月光菇。请判定你是否需要约束治疗。”

“恭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