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节(2/3)

他见过她的。

步孚尹冷看着那力的金光平稳而准确地钉在了命轨的中心盘之上，随着这一次的冲击，命盘第一次产生了极其烈的震动和轰鸣

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她还活着。他听见了她的名字，知了她的份，她是从极乐境来。

他去过这世界的许多地方，却没有一比这一幕更加让他心动。他忍不住想要飘过去再看一看，却被父神发现。

那一幕看着实在太孤单了，这世间至之景也就不过如此，世间芳菲虚幻冰冷，唯有她温明亮。他有了怜惜的心意，不忍心叫她一直留在这漫又沉静的寂寞里，可他从来没有生过想要拥有的心。

于是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只是这境中的寂寞让他忧愁，离去之前，他扯了白纸一张，折来折去，折成一只生动的百灵鸟，将所携灵力一息，便叫它生动地跃起来。

但阿玄来了。

这一，应当算不得什么惊喜或者惊讶，而算作是一惊吓与恐慌。

他没有明说给她，只是离去前与父神：“这境中太寂寞了，这只鸟儿算我心意，留在此陪伴你们罢。”

他已经好了决定，从来就没有想过回，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向暝认输。一个缩在小世界里不知所求的生命，与拥有同样命运的他一样可怜，但他既然已经醒了，那不暝甘不甘愿，他都要成此事。

于是她分明已经完整凝结的力量，突然在他的面前弱化，在极乐境呼应的百灵，在现世阻拦的阿玄，都要受此命运规则的掌控。

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也没有到这最后一步却要为谁停驻甚至退却的理。他上前的姿态决而果断，迅速又，脱手而的力量以一不容拒绝的力量向前就要穿透极乐境那层郁而厚重的保护。

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有一衔咒而已，他也可以让她退让，让她服，让她仔细而直观地看看，天在书写命运的时候，对他们有多么的残忍和不公。

他始终在这里安静地等候，父神与妙临的联系与布置比他想象得要更加慢些，不过他有这个耐。在阿玄再度现以前，他始终觉得，自己可以耐心地等待到末日之终。

步孚尹在极乐境宣而时冲上去的那一瞬间，心里就在想，凭什么？

他看到在木掩映之后，她安静的一截红的衣摆，随着足清和微风的拂动而漾开去，在面和光之泛一层明亮又夺目的光芒。

他动了衔咒。

很多年前，他曾无意间闯极乐之境。他在里面飘飘，看着那些毫无生命力的虚假景，觉得无趣极了。他正要失望离去的时候，就在这一片虚假里，看到了唯一的一抹真实。

他就是想让她再快乐一些，再自由一些，再幸福一些。带着他灵息的那只鸟儿，后来真的在极乐境陪伴了她好漫的一段岁月，直到极乐境崩塌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极乐境遥远地呼应着她的召唤。

父神在后面拍了拍他，笑着让他与自己退开。

“你是哪里来的生灵？误此地便罢，她不喜生者，你莫要再上前了。”

她偏着，只一截修的脖颈和一小玉白的侧脸，但只是那么一的白皙缀，就让这红衣显更加艳丽的生动之。

而由他手中向前冲击的力量，凝结成一金的光芒，不由分说地穿透了这层阻碍。阿玄见状不妙，竟直接向前以作挡，而那金光径自穿过了她的，没有对她造成任何损伤，便直接向后面的命轨而去。

命运谑笑着他的无力与渺小，将他的心之所向和之所归引向了两个相反的方向，将他的所求和所放置在了不可兼得的位置。

但她的确是提醒了他。

他还没来得及疑惑暝如何在阵前将他放来那一瞬，就当先看清了对面的阿玄。

他到阿玄在对面起用了衔咒，想要以此来阻拦住他的前，他后退。他觉到了，但衔咒也无法阻拦他分毫，他的命运已经被暝彻底拿走，衔咒也控制不住他。

想要自由和真正的存在吗？那就拿她来换。

他绝不停留。

至于他，在离开极乐境之后，又在世间游许久，成了大荒的恂奇，又成了定世洲的步孚尹。在大荒的时候，他很偶尔地会想起这一幕，但在往生潭见过彤华之后就逐渐忘记。彤华成为了更加让他心动的那一幕，而他直到今日，才将这两个让他心发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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