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8）(2/2)

刘景升憋红了脸，跺了一脚：“顾灵瑄，你若要和他一玩，便少来我们这里。”

萧桓压着怒意：“若是如此，大家现都在，就让他上写一遍，我们看着便是。”

项唯一听，立刻止住了脚步。

“先生不在时，说了要分学习，不互相扰，”那胖嘟嘟的少年，“静王殿和杜舜他们上楼去睡觉了，我们几个人在这儿温习功课怎么了？就他一个，让他待在面好了，反正也没人和他抢。”

顾灵瑄正要分辨：“你现在能写多少……”

项唯抿着嘴，拉住了要分辨的顾灵瑄，对萧桓一字一句：“我记得住，我现在写。”

江凝也想起来了，中午……那不就是他在纸上画画的时候嘛。他画了一树梅，中途还颇为得意地展示给裴濯看，成功得到了对方的冷。

“项唯，是不是萧桓今日说你默书时舞弊？”她问。

那小胖莫名其妙：“北海州怎么了？就算是北海州刺史来了，也不准上来一步。”

“我是说，你得真宽。”顾灵瑄此言一，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项唯才谨慎地从楼梯走了过来，他后还站了几个人，都停在楼梯上，无人上前。

“哎，这是什么？”窗边一个正吃着心的少年开了，脸胖嘟嘟的，肚鼓得跟球一样，“不是说了二楼是我们的地盘，他们不能上来吗？”

瑄比他矮一截，却仰着，毫不惧怕。

“我……”项唯想要争辩，却怕着萧桓凌厉的气势。他又见顾灵瑄瞧着自己，一双睛亮得如星般璀璨，心里不知哪里突然冒来的勇气。

“不成，明早写，今晚也可以背。”萧桓持。

“我写。”

顾灵瑄站在他前，面向萧桓：“你不会是嫉妒项唯比你成绩吧？就你这小肚，连你那便宜弟弟萧朗也比不上。”

这时，项唯忽然说。

杜舜狗地小声说：“中午时夫让默写的书。”

他藏在袖里的手握成了拳：“我能默书的。”

江凝也懒洋洋地往走了一步，扶栏挡住视线，半张异常俊秀的脸。他打了个呵欠，神往楼阶梯上拥挤着的人中一扫，立刻笑了起来：“兰泽，快上来！”

她侧过：“喂，你过来。”

待他们走近了，萧桓才虚虚拱手：“也好，大家一起个见证，看看项唯是不是真的能默《呼延列传》。”

过了半晌，项唯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抬直视着萧桓，涩声：“我没有舞弊。”

项唯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缩着，不肯迈一步。

顾灵瑄见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冤枉他那一幕，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冷笑了一声：“刘景升，依我看，你怕是那北海州刺史吧。”

他小声地说：“我没有。”

“你说写就写啊？”顾灵瑄，“何况早上默的书，到现在都三四个时辰过去了，让他明早再来写。”

刘景升咬了一莲酥：“现在写不来，那就是舞弊。”

“什么时候说的？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地方？”顾灵瑄着声音。

“我今日偏来了，你要如何？”顾灵瑄毫不退缩，转过去狠狠地拽过了项唯。

那北海州原是东北陆地一蛮荒之地，人烟稀少，临着瀛海。瀚帝初设此刺史时曾言，北海州此较之别的临海之州公务偏少，那便多着些瀛海上的鱼虾。瀛海乃天地四海之源，宽阔无际，那北海州刺史便从此成了唐国理范围最大的官职。

“《呼延列传》那般度，连裴濯都错了两，你怎么可能一字不错？”萧桓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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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说罢，他还瞧了那项唯一，嫌弃地说：“你自己看看，他鞋上都是泥，踩着地板上都有印。”

“你别逞，”顾灵瑄皱着眉，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么一本书，谁能记得完，你就是错一他们也要寻你麻烦。”

江凝也奇：“呼什么砖？”

萧桓抱着手：“若没有，怎么如此底气不足？”

裴濯看了他一，只见杜舜越过江凝也了来：“一个二个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项唯便又重复了一遍：“我写。”

四安静，他低，余光里瞧见楼上站满了他熟悉的脸，都生生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