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是一天中最平静的时候,偶尔有些加班的白领会来光顾,买夜宵零。只是每天熬夜,她好像早早习惯了,连瞌睡都很少打。
开关,一盏灯便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她挨着床边坐来,拿单,一张张挨个看,全是款单,无一例外,其中金额最大的一张,是神病院发来的。
“是啊,小陈你也去试试呗。”
“为什么不去呢,这么好的机会,多可惜。”
把一摞单扔到地上,她闭上睛,叹了气,转爬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盘算着去哪能钱来。
待他走近,陈束桉瞟了一,认他是白天那个买咖啡的男人。
陈束桉敷衍地应声,忍着心里的反,生怕显到脸上。
女人们仗着店不在,说得火朝天,丝毫不知收敛。
陈束桉盯着那块三明治,避开摄像,伸手抓包里,嘴角不受控制地抬起。
几个女人七嘴八的,只恨手里没把瓜来磕磕,见她兴致缺缺,也不再搭腔。
男人止住脚步,没有回,背摆了摆手,推门离开。
楼梯里的应灯坏了好时间,也没人来修,杂东一脚西一脚地散落在地上,她举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源有限,只能照亮脚的地方,慢慢摸索着走到门前。
,陈束桉放松地呼一气,无暇顾及旁的,继续准备剩客人的单。
从便利店班,已是晚上两,走到她租的房,需要十五分钟。
她摇了摇,将不切实际的想法通通晃大脑,这些都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
“嗯。”
“店里本来人就不够,小琴还突然辞职,不然你也不用受这气。小陈,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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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传来玻璃门过地板的声音,她抬看过去,那人在速区前停,拿起两块三明治,走过来。
是啊,多好的机会,可惜她有案底,不然……
透明的玻璃窗里,收银台后的小姑娘困得直打哈欠,见她来,瞬间清醒过来,麻利地解上的制服,抄起东西边向外走,边跟她别。
几人说了许久,陈束桉也不搭腔,芳直接喊她加女人的聊天中。
可以省一顿饭钱了,这样的好事,还是一回。
“先生,您还有一块三明治。”
她在心中冷笑一声,把洗净的杯一个一个摆柜里。
男人不复白天时的轻松,一双睛,由镰刀变成两张微微拉开的弯弓,底如同藏着一池不见底的湖,脸上难掩疲惫。
临近班时间,几个女人借接孩通通提前离开,又只留她一个人。陈束桉锁好店门,快步赶往一个工作地。
一旁的快递柜里着一大迭单,她一脑儿地来,包里,顺摸钥匙打开门,走暗又的房间。
“算我请你的。”
“还是算了吧。”
“要我说,小陈也该去参加那个什么成人自考,上回替那大学生考试,你都能通过,何况一个自考,肯定没问题。到时候,看小琴还好意思天天在朋友圈里炫耀不。”
早峰过去,店里的人闲来,年纪最大的芳坐来,说起刚才的事。
她边推辞,边熟练地洗着杯,也不抬,偶尔抬起胳膊,去溅到睫上的。
“一共18。”
扫码枪滴滴响了两声,她的声音随其后。
陈束桉接过制服上,也不抬地往收银机里放零钱,然后坐到电脑前,开始查便利店里的临期。
他拿起一块三明治,转就走,陈束桉看看收银台,急忙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