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祸（三）--临安十八年(4/6)

好的理解秦桧，理解他为什么要反复的、烈的禁绝民间私史了吧？

在当时，秦桧的刀锋所及，天文士无不战战，就连北宋重臣，史学擎的司光，竟也不能保护声名于后。他以私人份记录的《涑记闻》，在绍兴六年，由相臣赵鼎“受上谕”，安排范冲整理刊印。而在“禁私史”事后，最荒唐的事发生了：司光的曾孙司伋，一而再，再而三的站来，言之凿凿的调说这本书和司光绝无关系，实属伪作，请求朝廷禁毁此书。至于收留司光后人，抚养司伋大的范冲，更被他尖锐指摘，说他败坏了先人名声，不放还是杀都罪有应得。后人读史至此，真不知当哭、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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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句或者不该说的话，在这件事上，我的观，倒是和秦桧走得更近一些。

何珫这件事的……至少，在我看来，很可疑。

何珫，是伸的学生，也是他的外甥。据说，他手里一直都收藏着伸写的原稿，一直很想为伸争个清白，但顾虑到“秦会之凶焰方炽，岂可犯邪”，才咬牙隐忍。

这一忍，他就忍到了绍兴二十四年，这一年，他梦见伸，据说，伸在梦中告诉他，你要给我求一个清白。于是，他第二天就带着那份原稿，之后的事……大家已经知了。

我当然没有任何证据，我也无意假装说我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写在这里。

在第一次阅读这段材料时，我就到了一轻微的不适，何珫给我的觉，更象是一个“投机者”而非一个“勇士”。

绍兴二十四年，是个了解一宋史的官员都会明白，秦桧的权势和辉煌已经远远超过了蔡京，成为了有宋开国以来最大的权相，但同样，是个了解一宋史的官员也应该还记得，有宋开国以来，那些二度、三度甚至曾经“金殿五度宣麻”的大臣们，都经历过怎样的起伏。

同时，秦桧……他已经老了。

历史上，秦桧死于隔年的绍兴二十五年，在当时，他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而最妙的是，我们都知，在宋朝，文官基本上是不会死的，即使是威重如秦桧者，也只能把那些让他切齿不已的对手们投向越来越远的边角，却不能直接送风波亭。历史上，我们也看到了，何珫次年便已收获。

他只等了一年。

所以，我不喜何珫，也并不认可他说的“真相”，我甚至不觉得他的名字应该和胡铨、王珪们这些人放在一起。

那个时代自有真正的勇士，不需要努力堆砌更多的名字。他们站来，激于义愤，或是对特定人的忠诚，或者只是对某神、信仰的忠诚，虽然无能为力，却尽最大可能去鼓与呼，去向着火冲刺。

比如说，那两位连名字都没留来的优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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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十五年，赵构把望仙桥的一座府第赐给了秦桧，于是百官都去贺，场面非常闹。

那天，有一位伶人表现的特别，把大家都逗得非常开心，在气氛快要达到最的时候，当秦桧正要坐摆在场地中央的座位，把活动摆到一项议程时，他突然把自己的包扯掉，来一个很奇怪的发型，而且用方巾折成“双叠胜”，在上面。

他的搭档问他：“此何镮？”这是什么发型啊？

镮，通鬟，在当时，是女人扎的发型，所以才会这样问。

他说，这是“二胜鬟”！（二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