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3/3)

经过得太辛苦的你，又因为我而更难熬。

可是……明明那一天，我已经在心底定决心了，你却越发频繁地找上我，单独地。

时间迈大三上，我们除了一堂必修同课之外，又一起修习了某堂通识。这堂课其实兼作别的系的必修课，loading是有重，但也不至于像必修那么费神，儘如此，你却时常婉拒大群朋友们的邀约，和我单独到校外的餐厅或咖啡厅；说是要和我讨论报告，两个人坐来以后却又间谈着别的，或者不多谈，彼此看着自己的笔电着自己的事。

我从你第一次半撒谎时就发现这了，却始终不曾多问你什么，只是合你演。

十二月中的某天，你又一次用了这个藉。看着朋友们的目光满是质疑、抓着你的手完全不肯放人，显然打算继续探究的神、看着你微微蹙起的眉，还想着要多辩解什么的模样，极少表示什么的我开为你胡诌：「真的啦，我们週要期末报告，没别的时间能约了。」

我想是我的格一向太过坦白诚实，朋友们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无奈的笑容，松手走人。

以为我们又要随便找间店面坐，你却没往校园外走；而我一如往常地跟着你的步伐，默不作声。我们总是如此，由你决定去哪、我只跟随你的脚步，于是我们走到了校的某块草地。

初冬的午后，艷让天气温和的正舒适，我们俩人席地而坐，拱起双脚，抱着膝背着光。

我正发着呆，耳侧便响起你的问句。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我愣愣地偏过看你，一时之间还没搞懂，「什么为什么？」

你抿抿，视线飘到我后的某方，「嗯……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骗她们吗？」

见你那有些失神的模样，犹豫几秒后，我还是据实以告：「我以为你希望我不要问……」

而你听见这句话，目光再次落在我上，神复杂。

「嗯，是希望你不要问没错。」

我回以一个笑，带苦涩。

不知此时此刻，我应该为迟钝的自己总在你的事上难得锐而到兴呢，或是为我们的关係如此难理而伤神呢？正当我以为我俩会就此陷沉默，又要自个儿陷思绪的漩涡时，你却开顿顿地说起来──我真是不懂你啊，明明才说希望我不要问的，你却说了起来──我才知，连你自己都觉得说来有些好笑，但你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你认为自己不擅际。

你既抗拒和人变得亲近，却又不敢和人太过疏远，因为你知，要在社会上「正常生活」的话，不能让自己变得太过与世隔离；明明不想和别人来往，却又得着自己维持着不让家人担心的人际关係，其实你觉得很疲倦；和别人相时，你总用笑容来掩盖心底的茫然与手足无措，其实你总觉退两难。

「唉，好麻烦。熟一就一直问很多我不想回答的东西。就不能保持现状就好吗？」

你的枕在抱着膝盖的双手上，侧着看我，微微笑着，「你说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