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之下(下)(限)(3/4)

他惊讶地张着嘴。这两人的模样与他印象中毫无差别──儘自己的外表已届中年，他们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彷彿时光不曾动过。

黑发法师正伏在同伴前沉睡着。金发青年微笑着抬起，对着他在间竖起了指。

黑暗中，红发的人形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断裂的左手抓着自己被烧得不成型的翼，吃力地仰望造成这一切的恶。

优雅伸展的翅膀、锋利的弯角、狂风中飘动的浅金发，属于狩猎者、冷酷无的金双。

「兹塔拉多特尔。」他吐恶在界的名字，疯狂地笑了起来。

「上人类的恶啊……没用的，你抢不走，就算你杀了我……我的人类也会死的。」

「是的，」恶的声音轻柔和缓，「我正是为此而来。」

他伸手，在空中优雅地划了个半圆。火顺着他的手势闪动，红发的恶发哀鸣，转间就被炽的烈焰缠绕；一缕缕白细烟自他的中溢，乍看就像沐浴在火红的冰雪一般。

烟雾在空中凝聚成团，而后像是应到了什么，朝着火焰的起缓缓飘去。

「啊，你好。」金发恶对着缠绕指尖的烟雾微笑，「他说，禁錮比起死亡更加悲惨，你是否也这样认为呢？」

他勾勾手指，一团火焰突地窜，将那团烟雾吞噬殆尽。

「他让我来给予你自由。」恶说：「真是个温柔又残忍的人啊。」

焦黑的粉末飘散在空中，恶转过，踏了已然染上红光的世界一角。

他无声无息踏上木质地板，小心地收拢翅膀，不让血渍沾染到墙；然后走浴室，洗净上界的气味。

再次现时，恶的角与翅膀已不见踪影。脱的衣被烧尽，现在的他只是个俊且气质温和的青年，随意了件纯白的睡袍。

他踩着安静的步伐，沿着走廊直行，并在到达其中一间房间时温柔的笑意。

卧房里，黑发的人类埋在床铺中，隆起的羊被随着呼微微起伏。

希雷特走向床边，俯亲吻散落其上的黑发，轻轻掀起被窝一角，然后驀地停了动作──

被褥，黑髪法师抱着他的衣，衬衫、里衣及丝质，被得皱成一团缩在法师的怀里。

希雷特觉得自己的心脏彷彿也成一团，攒在法师的指间。

「赛提尔……」

他轻扯他手中的衣。彷彿害怕被抢走般，法师抱着那些布料不放；希雷特心中一动，转而握住他僵的手指，一抚摸。

赛提尔间发轻微的呜咽，就在希雷特轻扳开他的手指时，他终于睁开了睛。

「你回来了。」他朦朦胧胧地说，蹭向恶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