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虚与委蛇(5/5)

晚餐在看似平静的氛围中结束。快接近夜里十时，车再次停在园公寓楼。

齐诗允默默解开安全带，朝男人低声谢，礼貌得过于客。而雷耀扬置若罔闻，一句话打破她筑起的垒，带着不容拒绝的定。

“我送你上去。”

他望定她，就像是在说：只是送到门。

女人准备推车门的手倏然顿住，拒绝的话在咙里反复动，最终却没有说来。

在这压状态，在同一天经历了两场需要全程绷神经的演后，她心已经变得矛盾又难堪。

事实是，她渴望呼到有他存在的空气，渴望受到他就在边那份令她心安的温度，渴望…那一虚幻的、可以暂时依赖的觉。

临别前这刹那，她竟疯狂地渴望能和雷耀扬再多待一阵。哪怕只是电梯里短暂的几十秒，只是走到门的那十几步路。

“…好。”

她听到自己声音涩地回应。

两人并肩走大堂，电梯门缓缓合上。

狭小四方空间里，他的气息和温度更加清晰，几乎将她围困。

齐诗允抬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心也渐快，因为她能觉到雷耀扬的视线落在自己侧脸，炽而专注。

她还能清晰受到他努力维持的平静，那份小心翼翼和不曾熄灭的狂。

而她自己，则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将那份因理解和同而翻涌的压制去。

她害怕。

害怕自己一旦些许的化和依赖，好不容易建立的复仇心防就会彻底崩溃。于是，她只能将自己的层层包裹，表现得既不过分疏离，也绝不亲近。

这暧昧不明的拉扯，在两人之间悄然形成了一微妙的默契。

他们就像两个在薄冰上共舞的人，都知冰面是刺骨的寒潭，却都贪恋着此刻并肩的虚幻温，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这看似接近实则安全的分寸。

时间过得快速却又漫，两个人终于走到公寓门时，齐诗允低从手袋里翻找锁匙。

“就送到这里吧。”

她没有转看背后的男人，只是试图用平静语气划清界限。

雷耀扬仅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这个恰到好的距离，既能受到她的存在，又不至于越界。但是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地望住她：

“诗允。”

男人言又止，最终却只化作一句：

“别工作太晚，早休息。”

回，女人望见走廊灯光在他脸上投明暗错的影，让他看起来格外令人心加速。而那中溢的不舍和，让齐诗允的心酸涩无比。

某个瞬间，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扑他怀抱里，告诉他自己也很痛，也很累。

但最终，她只是用力攥了手中的金属，嵌带来的钝痛，让她维持住了最后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