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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难自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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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几时,外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她缓缓步外殿,绫罗绸缎挲着的肌肤,竟惹得浑微微战栗。早有人陆续迎上前来,其中还有甄晓晴送来的那两个乐伎。她只觉目眩,脚,好似踏在云絮之上。待萧亥桐上前搀扶,她也未曾推拒,由着他托住自己摇摇坠的

之故,她急促起伏,终至半垂,只剩糊呓语。王群生分明知到这已至弩之末。

若其北上,则苏杭危殆。

“咳咳……”

这份信任,在他心盘踞了近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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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其南,闽粤堪忧。

王群生至今仍能清晰地记起,兰泽的手从他衣袖落时,底对对他的信任。

“没什么……”兰泽微启,话音未落却又悄然合上,只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这平静无波之态,与记忆中拽着他衣袖哀求的少年帝王判若两人,只剩属于撑的疏离。

……”她只觉得思绪愈发混沌,总觉着诸事未曾料理妥当,尚有疏漏,可实在是心力瘁,再难思量。

这些时日她不仅要打理的各项开支,更要经略东南战事。连日的殚竭虑,让她的比在东时还要孱弱,近来更添了些说不清不明的症候。

若其西,宁绍平原这膏腴之地,便首当其冲。

而这大殿之,兰泽终于支撑不住,在他离去后颓然斜倚在座中,细细息。

“陛?”他忍不住上前半步。

王群生垂,还是依礼退邀月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所有的压力最终都汇聚于她的案

如今夏之的清风,散京师连绵的雨,亦拂开江面层迭的战船帆影,不比舟山海雾弥漫的,此间更多是草木初生的清新气息,恍若天上人间的光景。

但兰泽本就站立不稳,经他这般拉扯,只听环佩叮当,夹杂着人此起彼伏的惊呼。这回她终究没能稳住形,踉跄着向倒去——幸而底还有姬绥这垫接着,才免了她之苦,不曾伤着分毫。

兰泽原本攥他衣袖的指节微微松动。听得此言,似终于了心气,将全希冀寄托于他——那双白皙、纤细的手,顺着如般衣袖落锦褥,发沉沉一声轻响。

将近十年了,她从东至宝观殿,又从宝观殿迁至这邀月份几变,唯独这孱弱多病的躯,一如往昔,甚至更糟。

一声压抑的轻咳将王群生从回忆中拽回,当他再次抬眸,但见侧的兰泽以袖掩,双颊泛着与十年前那场相似的、不正常的红

然这平静之汹涌——那舟山地海疆中段,实为南北航线的咽。此地暗藏走私脉络,多有熟谙的老船工,兼以地形错综复杂,若敌寇在此获取补给、打探消息,实是易如反掌。

且说四月间多起东南风,于帆船战最是要。敌寇自东海来,恰是顺风扬帆,而官兵自大陆往去,却是逆风逆行,这在兵家看来,已是先失一着。

他多想将她拥怀中安抚,可四侍立的人,那些甄晓晴的线,迫他抑冲动,只得如常藏起底眷恋,低声劝:“陛……臣去寻止痛的药剂,您稍待片刻。”

晦暗的角落里,姬绥仍自匍匐在地。许是这些时日兰泽未曾来看顾他,此刻二人重逢,他竟是格外激动。待见兰泽近在咫尺,他顿时喜难自禁,猛地伸手攥住那纤细的脚踝,仿佛这是逃离无边苦海的唯一浮木,恨不得立时将她也拽,同他一沉沦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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